他言语间流露出的含义固然引人深省，但眼下更重要的别有他事。
你按住眉心，倍感头痛：“叶无晏，你先告诉我，方才你想要演示的是哪一部分？”
他平静回视：“放心，我不会伤你。”
“……我自然知晓。”但问题显然远不止于此！
幸而你方才没有一口应下，叫他放手演示，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。
你一时语塞，片刻后才继续道：“照你所言，为何非要……坦诚相见，才能动手？”
“他们不曾解释过其中缘由，但应是因凡人与修真者不同。”叶无晏语气笃定道，“凡人并无修为傍身，自保大多依凭外物。若令其手无寸铁，更容易取其性命。”
是……是这样么？
你迟疑道：“杀人也好，先前之事也罢……似乎都并非可轻易示人之事，你如何有机会常常得见？”
“他们本欲令我习练此道，才特意安排我多加观摩。”叶无晏说得理所当然，继而补上一句，“后来他们改了主意，便不再叫我学了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
他这一番解释乍听之下古怪至极，却又似乎并非全无道理。
你不禁喃喃道：“……凡人界竟当真如此迥异多彩么？难怪许多人红尘炼心，积阅世事，皆要去凡人界走上一遭。”
“除去死得更轻易些以外，也并无多少差别。”叶无晏认真思量片刻，“但若论行人祭之法，凡人界大抵确实要便捷许多。”
“我先前讲起阵中之事时，就知道你定然会好奇人祭之法。”但凡是少有敬畏之心的器修，都难免对此法妙处见猎心喜，你凝声告诫道，“但你好歹还算个仙道修士，沾染上这些对你有害无益，不准效仿。”
他略一歪头，语气平直：“可沧澜分明也这样做。”
“所以我死了，这是我应付的代价。”你冷酷道。
叶无晏沉默片刻，兀自垂眸静思，你也瞧不出他心中究竟翻覆着何等思绪。
但他素来并非曲意逢迎的性子，既然此刻不再坚持，想来终究是将你方才告诫听进去了几分。
正当你心头微松之际，却见他骤然抬首。那神色寡淡的俊秀面容上眉峰轻蹙，宛若寒潭被风拂起的一痕涟漪。
“为何阵中不见我的存在？若有我在，便能助你了。”
你并未料到他竟是在意此事，不由失笑：“那时便连沧澜此剑都尚未铸就，你又何从与我相识呢？”
叶无晏却只是倾身近前，紧紧挨在你身侧，温热掌心覆住你手背：“但我不想让你死。”
“我现在可并非人族之身，而是剑灵，总要比阵中命硬许多，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。”你无奈笑笑，语调放缓，“况且你已经帮到我了。”
若非叶无晏先前偶然寻得的手稿，你未必能顺利在此局中觅得如今的出路。
况且，即便身处暗室不得出，但每每忆及他，你便能想起……这世间远不止幽酆一隅。
但此般细节便无须刻意道来，因此你不过是故作轻松道：“硬要说来，反而是你帮我的太多，叫我觉得如何都还不清才是。”无论是以太渊宗真传身份硬闯九幽，还是为你熔铸，都绝非常人能为之，有时你也会自觉待他不够公平。
“不要还。”他忽而道。
你微微一怔。
见你不明所以，叶无晏神色认真地出言解释：“我同沧澜一起时，便很开心。与炼器时一般开心。”
“即便始终炼器不成，许多灵材变作废铁，我仍是喜欢。”
青年墨瞳凝定，似秋水流澹：“所以，沧澜也什么都不要还。”
你的反应：
1-3 教训
4-6 遮掩
7-9 询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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